第(2/3)页 “检查什么? “人上了岁数,谁还没点毛病。 “吴敬中还前列腺炎、高血压呢,放这,放这。” 陆桥山很不耐烦道。 “你呀,这咋这么多材料,你整的完吗?”李桂芬道。 “你不会要查站长和智有吧?” 她看了一眼,蹙眉惊讶道。 “必须的。 “你以为他们是好鸟吗? “洪智有拿了漕帮的账本,留在手里,让吴敬中当面敲打威胁我。 “这是想拿住我的命门啊。”陆桥山冷冷道。 “他们咋这样? “你们不是关系一直很好吗?”李桂芬不解道。 “幼稚、肤浅。 “你以为吴敬中叫我回来干嘛? “不就是李涯盯他太紧了,耽误他们搞钱,所以才把我拉回来打擂台。 “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。 “反正我跟李涯必须得死一个,再者,要能当上副站长,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 “当然,我可不是马奎那种吃屎的孩子。 “这里是我整理、搜集的证据。 “吴敬中贪墨,包括勾结汉奸穆连城的证据。 “还有洪智有、余则成与红票来往的。 “其中最重要的是这份,刘雄的。 “刘雄是吴敬中下令处决的,老五身前怕被灭口亲口跟我说的,这是他当时当着我的面录的音。 “必要的时候,我会把这盘磁带交给李涯。 “让他帮我反咬吴老狗一口。” 陆桥山指了指桌上的那盘磁带道。 “桥山,你这么斗下去,我,我真的好慌。 “站长,洪秘书、李涯他们都不是好惹的啊。 “要不咱们还是别争了吧。 “现在官够大,钱够花了,安安稳稳的不好吗?”李桂芬忧心忡忡的劝道。 “你看又来了? “我不争,别人就会争,不争不富,不争儿子就没前途。 “洪智有为什么能风光? “归根到底不就是吴敬中替他撑腰吗? “陆明有谁?他能靠的住谁? “只有我! “我不拼,谁拼?” 陆桥山不爽道。 说着,他咕咚一口把汤药全喝了下去。 为了儿子,他必须得好好合作,多活一天就多一分机会、前程。 “我现在就差一步棋,就能彻底盯死这翁婿俩了。” 他抹了下嘴,继续道。 “哪一步?”李桂芬道。 “余则成! “他极有可能就是峨眉峰,又或者深海。” 陆桥山竖起食指道。 “你,你不是说是李涯吗?证据确凿。”李桂芬道。 “李涯不是。 “我已经通过稽查队把倒卖尚博情报的老狼给抓了。 “老狼这些材料是收的。 “我顺着这条线已经抓了十三个人,最后的源头你猜是谁? “党通局的谢若林。 “跟谢若林走的近的,余则成、洪智有。 “我完全有理由相信,这份情报极有可能就是余则成亲自整理,再让谢若林倒到黑市上去的。 “目的还是那个核心,让我去咬李涯。 “我从尚博那拿到了材料,的确很不利于李涯。 “我愿意相信它是,也是因为这点。 “同样,他们也是利用了我仇恨李涯的心理,想要利用我,我要连这都看不穿在军统这么多年就白混了。” 陆桥山嗤笑了一声说道。 “再想想李涯查到了陈秋平,还有谷有牛反水,包括之前刘雄死咬余太太的事。 “答案已经很很明显了。 “余则成就是峨眉峰,也可能就是现在的深海。” 他继续说道。 “那马奎岂不是……是被冤枉的?”李桂芬听的目瞪口呆。 “当然。 “吴敬中是高手啊。 “拿着一根胡萝卜钓着我,我亲自帮他把马奎送上了黄泉路。 “李涯、马奎、刘雄本质上来说,他们都是一类人。 “所以,李涯不会是红票。 “只有红票才会希望、愿意把别人打造、说成红票。” 陆桥山打了个手势,李桂芬会意给他泡了杯去苦味的菊花清茶。 “那你赶紧上报郑次长,或者吴敬中啊。”李桂芬道。 “愚蠢。 “说这么久了,你咋就不明白呢? “吴敬中、余则成、洪智有是穿一条裤子的,我、李涯才是真正的外人。 “上报给他?我还能活啊。 “刘雄不就是因为查余则成死的么? “眼下还缺一点实质性的证据,咱像李涯、马奎那样是弄不死余则成的。 “不过我已经大概有些眉目了。 “一旦拿下余则成,光一个包庇红票,勾结红票勒索、敲诈这一条罪就够吴敬中滚蛋的了。 “放心吧,津海站站长的位置我坐定了。 “眼下还急不得,先给陆明立功,把李涯搞走,然后再对他们的铁三角下手。” 陆桥山拍了拍那些他搜集的情报资料,一脸得意道。 正说着,电话响了。 他微微吸了口气,看了眼李桂芬道:“希望是钱思明那边有好消息,逮着了大鱼。” “嗯,肯定是的。”李桂芬很顺从的点头附和。 “喂,是我。”陆桥山一把抓起了听筒。 “站长? “这么晚了,您找我有事吗? “什么? “您,您再说一遍。 “我知……知道了,马上赶过来。” 噗通! 一放电话,陆桥山身子一晃,眼前阵阵发黑,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。 “桥山,桥山! “出什么事了?你别吓我啊。” 李桂芬连忙扶起他,吓的眼泪都流了出来。 “儿子没了……”陆桥山面如死灰,眼里流出了两行老泪。 “什……什么? “桥山,你,你别吓我,明仔他……” 李桂芬如遭五雷轰顶,整个人都傻了。 “站长已经在陆军医院了。 “走吧。 “去看儿子最后一眼。” 陆桥山一抹泪,打起了精神。 陆军医院停尸间。 吴敬中与李涯、余、洪等人已经在走廊里等着了。 “吴站长,我家陆明他,他真的……”李桂芬哭着问道。 “桥山、桂芬,进去看看吧。” 吴敬中哀痛道。 立即有人打开了停尸间的门。 陆桥山站在门口浑身发抖,两条腿像是有千斤重,怎么也迈不开。 他来过几次这地方。 里边的人,有些是他送走的。 有些是别人送走的。 但都是旁观悲伤,不痛不痒。 做梦也没想到,自己也会有这一天。 呼! 他用力深吸了一口气,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。 里边铁架床上,尸体上蒙着白布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