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京城,王家老宅。 阳光穿过繁密的槐树叶子,在青砖地上留下铜钱大小的斑驳影子。 王景辉跌跌撞撞地推开朱漆大门,皮鞋踩在门槛上,差点把自己绊个跟头。 他顾不上擦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,直奔后院那座最僻静的四合院。 院子里,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头正挽着绸缎袖子,拿着个长嘴喷壶对着几盆兰花慢慢喷水。 “大哥,黑水那边全栽了。” 王景辉嗓子眼发干,扶着石桌大口喘气。 王景龙浇水的动作没停,水雾在阳光下泛出一圈彩虹。 “十二个顶尖清理人,连个响儿都没听见,全成了江城南郊的废料。” 王景辉抹了一把脸,语速快得像爆豆子。 “王梓涛那孩子也废了,正缩在办事处的大厅里掐蚂蚁玩,咱们王家在江城的底子,被那姓夜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。” 王景龙放下喷壶,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扯出一块白色丝帕,一根根擦拭着指缝里的水渍。 “黑水公司那些人,靠的是钱,用的是暴力。” 王景龙把丝帕折成整齐的方块,放到石桌上。 “在真正的‘道’面前,那些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奇技淫巧。” 王景辉盯着他,眼神里写满了不甘,“那咱就这么看着?江城那片地,可是咱们经营了十几年的‘支点’。” 王景龙背起手,看向那盆开得正艳的墨兰。 “能把‘黑水’那帮杀胚当垃圾收了,这年轻人确实有点意思。” 他转身走进书房,厚重的楠木门发出嘎吱一声闷响。 “术,是有价的,钱能买到命,也能买到忠诚。” 王景龙的声音从昏暗的屋内传出来,带着一种磨损石头的质感。 “规矩,是无价的,它撑着这片天,让水往低处流,让该低头的人,生不出一丝仰望的心思。” 王景辉跟着进屋,瞧见王景龙正站在一处博古架前。 王景龙按动一处不起眼的木雕,架子后面传出齿轮咬合的咔咔声。 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滑了出来,盖子上雕着九条盘旋的长龙。 盒子开启,屋内本就阴冷的气息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凝固住了。 一块巴掌大的玉玺静静躺在黄绸缎上,通体透着股子惨白,底部刻着两个张牙舞爪的篆字——王权。 “既然他想在这江城玩,那我就陪他划划道儿。” 王景龙伸手抓住玉玺,指尖接触到玉石的瞬间,他整个人似乎都拔高了几分。 “备车,去江城。” “我要去看看,这收破烂的手里,到底攥着多少斤两。” …… 此时,江城王氏置业大楼。 原本金碧辉煌的大厅已经彻底变了样。 几十个拾荒老头正一人拖着一个巨大的编织袋,在废弃的办公室里穿梭。 “夜哥,这楼里的电梯缆绳我带人卸了,全是上好的钢丝!” 独眼龙满脸油光,从门外跑进来,手里还拎着截断掉的铜管。 夜枭坐在那张被火烧了一半的红木办公桌上,手里抛着一枚生锈的瓶盖。 “卸了就卸了,那玩意儿按废钢收,给兄弟们加个餐。” 李赫在旁边支着三台电脑,屏幕上全是跳动的红色波纹。 “夜哥,有个不太好的消息。” 李赫推了推眼镜,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起。 “京城王家那边,有一股奇怪的信号正在往江城压。” “不是网络攻击,更像是某种……物理层面的法则修正,我这儿的防火墙正在大片大片的溃缩。” 夜枭接住瓶盖,歪头看向窗外。 天色有些阴沉,云彩厚得像是一层层发霉的棉絮,压在摩天大楼的顶上。 林晞雪坐在窗台上,晃着白生生的小腿,折扇啪的一声合上。 “来了,老公。” 她鼻翼动了动,脸上露出一抹带着凉意的笑。 “这味儿正,透着股子几百年的腐朽气,还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臭屁味。” “这种‘正统’的情绪,嚼起来最是有嚼头,带劲。” 第(1/3)页